愈旧

[糖v]不远。

*头一次写糖v 现实背景苦手真的哭晕在厕所
不知道点文的姑娘喜不喜欢……
对不起我尽力了。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
初见的时候像雾，朦朦胧胧的看不透彻，想要一探究竟的心理挠得人四肢百骸尽是痒，若有似无但又不依不饶。
再见的时侯像雨，淅淅沥沥的淋遍了一身，心底的那股痒意竟莫名消散了，连带着慈悲多情的浇灌了心中一地的树林，郁郁葱葱，枝繁盛茂，结出来的果子却都是盈盈的笑。
时间再一长便成了空气，丝丝缕缕的围绕在身边的每一寸，不动声色但又无处不在，触碰不到可也必不可少。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
恰好，金泰亨就是这么一种人。

01

原本以为金泰亨的天马行空是种伪装——格格不入，想象力非比寻常，行事出格，喜怒哀乐通通浮于表面，却是完全让人生不出一丝讨厌。
闵玧其和他的关系说不上好或是不好，练习室里碰上了会自然的招呼偶尔拥抱，表演途中看着他耍闹会扯着嘴角淡淡的笑，演出谢幕时双手轻轻握着，掌间留出的空隙微妙而又刚刚好。
人与人之间会下意识预留出来一个安全距离，他们之间当然亦如是。
身体与身体间不多不少的十厘米，掌心里稀稀落落的一指间。
金泰亨的好友圈范围极大，同队的田柾国和朴智旻长期霸占着亲密榜一二位，队外的演员哥哥们，无一不是他深夜电话谈心聊天的好对象，而他——
他大概只是一个普通哥哥的身份，秉烛夜谈不可能，肆意戏弄也不可能。
应该是该有那么一点沮丧的。
应该吧。

闵玧其从后一把抱住郑号锡的肩膀，额头轻轻搭在他的肩窝里随后一动不动了。
郑号锡一脸茫然，以为他感到哪里不舒服，更加一动不敢动，只能手脚僵硬瞪着眼睛呆呆地叫了一声哥。
闵玧其懒懒地回应，像是真的很累，低垂的目光胶着在自己的鞋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休息室里人来人往，他们二人就这样固定在了一个角落里，组合内年龄排名倒数的两个弟弟嘻嘻哈哈地玩闹着，化妆师无可奈何的语气里夹杂着止不住的笑意。
明明是很吵的。
是的。
可是闵玧其却偏偏在瞬间就分辨出了那个人的声音——低沉的，是与长相毫不相符的成熟，笑起来的时候语气会微微拖长上扬，像是孩子无意识的撒娇。
明明是更加喜欢听朴智旻的声音的，为什么现在唯一听得出的声音却是金泰亨的呢。
闵玧其深深吸了一口气，撩着刘海抬起了头。
郑号锡这才转了身，将站的笔直的哥哥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个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古怪又带了几分担心。
「哥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闵玧其看了他一眼，视线不自觉的继续往他身后的位置飘过去。飞快略过的目光中是背对着自己正和田柾国玩石头剪刀布的金泰亨，发尾贴在后颈上，仔细看似乎还能看见几个不安分的卷儿。
「……没有。」他笑了笑，拍了拍郑号锡的肩膀，「我很好。」

02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闵玧其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白炽灯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发着光，一直亮堂堂的样子，日复一日的不知疲倦。
如果人也可以不会疲倦。
大抵是静谧的空气让他的大脑着了迷，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闭上眼睛。
留意便留意了，有什么值得扭扭捏捏。
在乎便在乎了，有什么好去遮遮掩掩。
人言可畏的话，不听不念便好，捂住耳朵遮住双眼，任他三人成虎指手画脚，只要作茧自缚不闻不看不想，哪去管外头风雨成霜，万物苍凉。

晚饭吃的是外卖。
五周年纪念日，再加上临近回归，综艺采访应接不暇，饶是向来不易发胖的他，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不敢多吃的。
于是他们七个发育成熟的大男人围绕着正中间稀稀拉拉的几个汉堡和一份炸鸡，盘腿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习以为常又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舞蹈动作，倒是谁都没去注意面前少之又少的餐食。
第一个打破这样一副积极向上好氛围的人自然是金泰亨。
金泰亨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嗜汉堡和可乐为命，只听见他嘟囔着肚子饿，再抬眼看过去时，他已经一手拿着汉堡一手拿着炸鸡，笑成了四方嘴的样子，却还满不知足的想要去捞一旁的冰可乐。
金南俊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出口的话语里带着几近要漫溢出来的宠溺。
「冰可乐喝多了不好。」
不是很凑巧的，闵玧其刚好就坐在他们正对面的位置。
金南俊眼底的喜爱根本遮掩不住，大大方方的窜进他的视野里，像是久逢甘露的荒地，嘴角轻扬的弧度里都多了那么一丝化不开的甜蜜。
金泰亨毫无察觉的扭头冲他龇着嘴笑，舌头调皮地舔舐了一下唇瓣，亮晶晶的仿若斑斓的玉石，又仿佛是伊甸园中引诱人采食的一颗禁果。
闵玧其垂了垂眸。
「哥。」
是熟悉的嗓音，听过了无数次的低沉，说话的时候流畅得如同悠长的大提琴，唱歌的时候又更像火山爆发前穿过谷底的风。
他眨了眨眼。
声音的主人毫不放弃，固执的重复道：「玧其哥。」
有点儿撒娇的意味，尾音上扬着，像是带了缱绻的波浪。
真的是在叫他。
说不清是种什么心情，但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看过去。
金泰亨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弯成两轮细细的月牙儿，嘴巴四四方方的咧开着，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的模样，唇角边上还挂着几粒汉堡的碎渣。
他看着金泰亨朝可乐努了努嘴，「哥能把可乐递给我吗？」
提出请求后还不忘一脸委屈看似偷偷摸摸地告状。
「南俊哥不让我喝可乐。」
……
根本就是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
金南俊顿时哭笑不得地揉起了额角，田柾国和郑号锡两个人收回拿汉堡的手，双双笑成一团。
闵玧其抿了抿唇，不发一言的把可乐递过去，手举在半空里，金泰亨美滋滋地探身凑近了，就着这个姿势，张嘴叼住了吸管，满足的吸了一大口。
眼睛微微眯起，腮帮子瘪下去再鼓起来，喉结上下滑动，像一尾自在游弋的鱼。
糟糕了。
「再不拿着我就抢走了！」
朴智旻抬起手，摆出一副当真要和他抢可乐的动作。
金泰亨皱着鼻子，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心爱的汉堡，从闵玧其手中接过了那杯可乐。
燥热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背，火辣辣的烫，似是大火燎原一般。
闵玧其盯着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心脏莫名的不受控制的跳得飞快。
……
真是糟糕了。

03

金泰亨的红上衣特别显眼。
闵玧其对着练习室里的落地镜合着节拍唱着Rap，金南俊和郑号锡掐准节奏时不时附和两声，朴智旻觉着有趣，混迹在三人中摇摇摆摆，顺带抢了郑号锡的话筒，间歇性笑眯眯地喊上一嗓子。
金泰亨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两条腿笔直伸出去，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四个人玩闹而又专注的练习。
大概是红色太过吸引目光。
闵玧其发觉他的视线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飘向那个人的位置，他看着那个人低头摆弄着手机而后抬起头，眼底有一瞬间的茫然，马上就消失了。
对上视线的那一秒，是闵玧其飞快地收回目光，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凭借着本能说出一长串的歌词，心里却惊慌失措，像是隐藏得极好的秘密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抓了现行。
总会这样。
一直这样。
在金泰亨的注视下他一切的淡漠自控都成了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着不知去向。
他和金泰亨分明没有过多交集。
金泰亨想要一起拍照的成员不是他，玩游戏想要组队的成员不是他，选宿舍想要同一间房的成员不是他。
就连最好的朋友也依然不是他。
他也曾期待过。
青涩的年纪里，尚还带着婴儿肥一身稚气的金泰亨被提出选择队内关系最好的成员时，他也曾两眼发光眉目带笑的望着，内心期盼着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
如果真的出现了他的名字，他想他一定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哪怕脸上的笑意压制不住，他也必须淡定自如，像一个哥哥那样轻轻地拥抱就好，或者摸摸他的头说一句“我也是”，再或者只是小心翼翼地牵一下手，连十指相扣都不需要。
是的，仅此就好。
可是。
金泰亨口里的好朋友，指的不是他。
啊哈。
意料之中的嘛。
怎么可能会是他。
意料之中的。
心底的失落腾然而起，搅得胸口发闷，滞涩得异常难受。
他努力配合着大家笑起来，可那笑却也是僵硬的，直到再也笑不出来，索性一点一点地收敛了表情。
应该预料到的。
他和金泰亨的关系，根本还没有达到能让对方脱口而出的地步。
所以心里那些喊着不甘心的声音，请你们停一停。
已经明白了，你们不要吵。

那抹艳丽的红突然离得格外近。
闵玧其眨了眨眼，金泰亨几乎近在咫尺，嬉笑着跳着搞怪的舞蹈。黑色的帽子被他抓在手里，挥过来又挥过去，像是在问好。
他有了片刻的失神，但仍固执的吐出一段歌词，毫不停歇，仿佛身后的猛兽张开的嘴里是黑暗的深渊，他不能注视，他无法逾越。
金泰亨离他越来越近了。
脸上盈盈的笑意是心中树林结出来的果子，一颗又一颗，鲜活无比，映在眼底的那件红色衣衫和笑容混杂在一起，像是盛开的玫瑰花田中他不经意的回眸一笑。
让人不得不注意。
然后。
金泰亨挥舞了半天的帽子，在下一秒落在了他的头顶。
稳稳当当，服服帖帖，每一个角度都契合的极好。
闵玧其面上没有半点变化，心跳倒是与此相悖的漏了几拍，随即越来越快，几近失控。
那么多成员里，金泰亨终于有一次选择了他。
他竭力不让自己喜形于色，可大脑偏偏不听使唤与他作对，外放的曲子一如既往的流畅，他故作镇定，视线看下看上，就是不敢看眼前得意洋洋的人。
脑袋跟着节奏一点一点，目光里是练习室天花板上瓷白的灯管，他握着话筒微微张着嘴巴，看似安稳无恙，心里不停默念的却是一定不可以笑。
怎么可能不笑。
笑的小心翼翼生怕旁人察觉，弧度浅而又浅，再唱歌的时候嘴角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心底反而一片欢呼雀跃，枯萎的老树开了花，翠绿的枝头有小鸟叫的叽叽喳喳，明媚如春，郁郁葱葱。

04

闵玧其自认自己并非是一个胆小的人。
他最近有点奇怪——虽说他从前也不是多么“正常”，不过说到底，组合内这几个小子，要说正常的倒还真没有。
想来也可笑，谁曾想他们出道时的组合设定会在录制真人秀之后被毁的一干二净，哪怕舞台上顶胯扭动外加露腹肌的动作再多，终究也比不上综艺里看见扮演僵尸的演员后爆发的哀嚎来得真实巧妙。
闵玧其对于鬼神的的确确怕到了骨子里。
但相比于鬼神，他更怕的，是组合内部或者组合成员出状况。

也许是真的出状况了吧。
他果断地拦住了金泰亨的路，却一句话也不说，只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瞧。
红色果然很衬他，生来就是耀眼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沦没至视线之外。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觉呢？
被拦下的金泰亨一脸纳闷，伸手挠着后脑勺，左看看右看看，两个人相视无言，最后金泰亨不得不率先开口，有点心虚的叫了一声哥，语气上翘带着满满的疑惑。
闵玧其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
「金泰亨。」
他很少会这么严肃的叫谁的姓名。
金泰亨愣了愣，呆呆地回应了一句。
「啊？」
想问的问题其实有很多。
例如你是怎样看待我？又例如我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再例如我们的关系到底该怎么说明？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
在这一瞬间，他想问的着实太多太多，以至于他张了张嘴，所有的问题皆猛地涌到了嗓子眼，每个问题都在争先恐后的妄图往外冒，拥挤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让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说到底，这不应该是他的性格。 

某些方面来说他确实胆小，但他胆小的对象仅限于那些虚幻缥缈的未知之物，对于他人，对于感觉，他向来干脆果决。
「……玧其哥？」
温热的手掌贴上了他的额头，令他冷不丁怔愣在原地，金泰亨的眼睛眨啊眨，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彼此的鼻息互相微弱的撒了一脸，气氛微妙得恰到好处。
闵玧其深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
语毕，他不由分说的拉住了金泰亨的手腕，带着他一步一步离开。

原来他从前担心的组合问题是真的存在。
金泰亨就是他心底的一枚定时炸弹，爆炸的时刻是他动心的时分，他心烦意乱的再久也于事无补，炸弹总会爆炸，心里的话总会透过眼神嘴巴不受控的跑出来，饶是他亡羊补牢也逃不过粉身碎骨。
怕吗？
怕，当然怕。
怕什么呢？
……
怕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怕的是回头路为苦海，身前路为悬崖。
怕的是到头来终归一败涂地，那个人谈起他姓名的时候，连一个微笑都再难给予。

05

牵手，鞠躬。
拥抱，松开。
你向最左的方向笑着跑开，我往最右的边端走远。
中间隔着不过五个人，近在咫尺，不用几步路就能抵达的彼岸，可却如负千斤举步维艰，仿佛几步路就是天涯。

会在玩游戏的时候与他两手相握，十指相扣。
会在录节目的时候把从其他成员那里夹过来的菜让给他吃。
会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偷偷拍拍他的肩。
会在歌曲结束后从后抱住他的身体，把自己的下巴架在他的肩头，任由他的味道沾染一身。
会在他叫自己起床之后懒懒散散地应上几句，随后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怎样都不想让他难办。
变化总是一点再多一点，时间静悄悄的走，包容悠悠然的浮现。
金泰亨大抵称得上迟钝，闵玧其将全部的耐心给了他，不催也不恼，想着就算他一直发现不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06

纸终归会捅破，纸怎么会保得住火。

问题出在他身上——闵玧其深知，全部的问题都出现在他身上，金泰亨越是不知情，他就越是固执，固执中还带了一丝沮丧，折磨得他不得安宁。
所以说。
金泰亨究竟是怎样看待他？
会不会在辗转反侧的深夜里偶然一次的想起他，就如同他一般，细细无声的研磨着他的姓名，一笔一划都了然于心，每一个表情都在心里钻研了无数遍，是每一个自我折磨再自我安慰的暗恋者常做的事。
……
是了。
就是暗恋。
他挫败地叹气。

「你觉得我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闵玧其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紧张里。
难得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想也不想的带走了想要和田柾国打手机游戏的金泰亨，两个人在公司的过道楼梯里面对面站立，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会显得那么奇怪，语气依旧平淡清冷，原本该出现在脸上的表情通通转变为心里的一根刺，扎得他只觉得哪里都是麻木的疼。
是第一次听到的问题。
金泰亨不疑有他，笑嘻嘻地回答，「哥很好啊。」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哥有的时候太漠不关心了，偶尔也该多看看我们啊。」
孩子气的抱怨，却发自内心。
心里的那根刺在这一刻莫名融化成了一滩水，滋润了心田，闵玧其忍不住笑了，抬起手想要去捏一捏他的脸颊，就在要碰触的那一刹，他却将手伸向了那个人的头顶。
柔顺的发丝根根分明缠绕在指缝，像是解不开的结越拧越紧，一头是你，一头是月老手中单薄的红线。
金泰亨乖乖地由着他玩弄着头发，挤眉弄眼地扮着鬼脸，好像很惬意的样子。
秘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出来。
火苗总是会在不留神的时候演变成烈焰。
“我喜欢你”四个字轻而易举的从口中跑出去，欣喜万分的钻进另一个人耳朵里，倒不知自己重如千斤，竟会压的人喘不过气。
金泰亨愣了愣，眼睛一眨不眨，目不交睫地看着他。
闵玧其放缓了呼吸，几乎趋于静止。
像在等待宣判一般。
片刻之后，他看到金泰亨笑了起来。
「我也喜欢你啊。」
话音一滞，他又说。
「成员们，我都很喜欢。」

07

装傻或是真傻，若不是那个人有意露出破绽，谁都看不出来。
闵玧其说不清金泰亨究竟是不是在装傻，但起码，他并没有厌恶“我喜欢你”这句话。突如其来的袒露心声，同性对着另一个同性毫无预兆的表白，不是谁都能像金泰亨那样淡然自若，甚至连眉梢也不曾挑一下。
挺好的。
他低下头偷偷地笑了。
「……」郑号锡睁大了眼睛，试探性的戳了戳他的肩膀，「哥？」
「嗯？」他挑眉，看起来心情格外好的样子。

「……哥你没事吧？」
不远处的金泰亨听到动静，安安静静的投过来一抹视线。
闵玧其灵敏的捕捉到了他的视线，轻轻笑着迎向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无畏无惧的坦然大方。
「好的不得了。」
他说的自然。
金泰亨似乎对着他笑了，一路小跑着过来，快到面前时猝不及防地伸手拍了下郑号锡的屁股，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早已一溜烟跑到了田柾国身边。
「呀！」郑号锡故作生气的追了上去，「金泰亨你给我站住！」
闵玧其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人，笑意愈发的深。

你在闹，我在笑。
一日三餐，餐餐得伴。
无所求。

终于不用再去思考他究竟是不是伪装，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大树在心里永不枯萎，果实永远新鲜，他在眼前就是清风拂面。

日久总会生情，恰好，他现在多的是时间。


FIN.